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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子游戈

虫子游戈

一个写故事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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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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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千萬不要撞壞了。」王欣在兩個壯碩的搬家公司員工面前一臉緊張地不時回頭,反復強調著那兩個員工抬著的鐵皮箱子的重要性。

但那兩個員工卻並不介意被一路警告和催促,因為王欣顯然有一對漂亮的奶子,在不蓋乳罩的背心下面搖來晃去,化為這份工作中最美麗的景色。

「小姐,這箱子裡是什麼嘛?看你緊張成這個樣子。」

「是…… 是古董,很貴的。啊!」王欣突然嬌喘一聲,同時夾緊了超短裙下的雙腿,但入侵者沒有被這樣的夾擊嚇退,反倒撥開了她的輕薄內褲,揉捏起她的陰唇來。王欣回過頭,看見一個不過十歲的男孩正一臉淫邪地盯著自己的屁股。惱羞加上憤怒,王欣用力地抓住那個男孩的胳膊,將他的手抽了出去。男孩似乎被抓得疼了,表情突然變得扭曲起來,然後王欣一巴掌打在了那張臉上,成為了擊潰堤壩的最後一枚炮彈。

洪水爆發了。那個男孩順勢跌倒在地,大聲嚎陶起來,那種聲音絕非是單純的哭泣,他想要引起注意,也像是在發出警告。

果然,他很快就得到了想要的反饋。一個圍著圍裙的顯然是那男孩母親的胖女人從隔壁的 405 室衝了出來,她看見了王欣,眼神瞬間變得兇惡起來,就像遇見了宿敵或者殺父仇人。

「媽媽,她打我。」男孩捂著臉,指控著王欣,那聲音中有一種怪異的腔調,仿佛是在譴責一場不可饒恕的罪行。

「你這個騷貨,打我兒子做啥!」胖女人揮舞著手,但並不靠近,仿佛與空氣作戰。

「他把手伸進我裙子。」

「你這騷貨穿這麼騷,該遭摸!」胖女人依然張牙舞爪的樣子,「我兒子摸你是看得起你!」

「滾你媽!」王欣感到有出離的憤怒自腹部湧起,不可遏制,也必須要高聲叫罵才行,「你是被狗日了才生出這種狗雜種的嗎!」

胖女人一愣,似乎沒有預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擊,但她立馬重整旗鼓,發動了新一輪的攻擊:「你這個千人上萬人騎的騷貨,半天沒人日就發騷了,居然十歲的娃兒都去勾引!」那男孩聽見說自己,又努力大嚎一聲,助長了自己母親的聲勢。「羞不羞人咯!胸罩都不穿!一天到晚都在外面勾引野男人,逼都日黑了哦,倒貼錢我幺兒也不會摸你!」

王欣氣得滿臉漲紅,畢竟罵人不是她的專業,她也就不可能獲勝。似乎是意識到了這一點,她決定不再糾纏,鑽進了自己租來的門牌號為 404 的房子裡。她一定會報復的,她知道。

「哟,說到心坎裡哦,就要跑嗦!躲回去揉你的臭逼吧!」胖女人依然不依不饒,又轉頭看那兩個把箱子放在地上一臉壞笑地觀戰著的兩個搬家公司員工,「讓他們兩個……」胖女人剛說了開頭就意識到了不妥,畢竟這兩個壯碩男人的體格更像是動手不動口的類型。「你個狗日的騷貨!騷逼!……」胖女人將攻擊目標鎖定成了躲進房裡的女人。

兩個搬家公司員工略感失望,他們倒是希望這個女人說自己日了那個女人。雖然這不是事實,但卻能帶來一些怪異的快樂,如果腦補得好的話,這快樂還能化為快感。

「你們不要理她,繼續搬東西吧!」王欣滿臉通紅地走到門口,然後又再次重複了一句:「注意小心點!」

兩個搬家公司員工在做作的男孩哭聲的刺耳的中年女人辱罵聲中將那個鐵皮箱子搬進了屋裡,然後按照王欣的指示放在了房間裡的一個角落。

待搬家公司員工出門搬其它家具時,王欣從自己左手戴的手環中取出一把鑰匙,然後打開了那個鐵皮箱子。翻開用於填充空間以及防撞擊的泡沫,一個石質圓盤出現在眼前。在那圓盤之上,篆刻著一個呈中心對稱的複雜圖案。

王欣松了一口氣,又將蓋子蓋上並重新上鎖。然後她向叫罵聲仍在持續的大門方向望了一眼,露出了個邪魅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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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只偶有夜行的車輛路過帶來低沉的機器轟鳴。

雜亂不堪的房間中央,一個人影正在用一支粗粝的黑狗毛筆蘸著瓷罐中的人血結束一個法陣的塗畫。

這個法陣整體呈現六芒星的模樣,另又增添了不少細節。六芒星的每一尖角頂端各寫著一個血色漢字,按順時針方向依次為:。在六芒星中央的六邊形區域中則刻畫出了一隻扭曲眼睛的形狀,其眼神兇厲,足能讓無畏的青春期少年膽怯。另外在這六芒星的外邊上,還描繪著一些如荊棘一樣的血色線條。

王欣終於完成了繪製,一臉疲態地頹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陣之後,她站起身來,費力地從旁邊的鐵皮箱子中搬出了那個篆刻著複雜圖案的石質圓盤。她努力地將那個圓盤抬起,輕輕地放在了自己剛畫好的法陣中央。

接著她在那法陣旁盤腿坐下,將旁邊瓷罐中剩余的散發著腐臭氣息的人血全部倒入了那石質圓盤中。

她閉上眼睛,左手的拇指疊放在向前突出的無名指上,而右手則是拇指與小指輕觸。接著,她開始厲聲背誦咒文。

不多時,石盤中的濃稠臭血開始泛起漣漪,又有越來越多的小氣泡不斷湧現,就像沸騰的熱湯。很快,那沸騰的血液漸漸隆起,成長為一根流動的血柱,幾乎近一米高。然後,那血柱上開始有了多個明顯突起,它們向四周伸展,變成細長的八條肢體和兩個頭顱。

這是惡魔的降臨,一個化身,一個地獄映射到人間的投影。它那腐血構成的身軀裂開了一條縫,開始發出潮濕的水泡聲:「咕嚕,汝有何求?」

「教訓一下隔壁一家人。」

血柱咕嚕一聲,沉降下去再次化為液體,但很快,那盤血又再次活動起來,翻湧著湧動著離開了盤身,滾到了地上,將地上構成法陣的血也一並吸收,然後又繼續向門口翻湧滾動。它展開成一張巨大的血布,沿著門四周的縫隙滲透出去,然後又以同樣的方式進入了 405 號房門。

腐血先流進了這套兩室一廳房的主臥,其中有一男一女正在酣睡。血液劃過那女人的臉,留下一道透著不詳與病態的痕跡;血液又爬上男人的臉,向其中注入無盡的恐怖噩夢,讓那男人不禁發出了呃呃咕咕聲,但並未醒來。

腐血繼續流動,流向旁邊的次臥。但當它流入房間時,似乎整體遲鈍了一下,並未立即採取行動。它檢視四周,見這房間頗為雜亂,玩具、衣物和文具等散落一地。它的注意力移向房間一側的床,發現床上一雙睜得渾圓的眼睛正盯著它。那雙眼睛屬於一個外形像是個十歲男孩的生物,但那雙眼睛所在的臉上卻呈現出一副絕無可能出現在普通十歲男孩臉上的駭人表情。他在笑,嘴角向兩邊極度拉伸,一點舌頭從中間伸出來,輕輕地顫動著。

腐血頓了頓,但還是繼續發動了攻擊。被召喚的惡魔只有在完成了召喚者的任務之後才有權使用召喚者的身體在人間行走一天一夜。祂想念這種感覺,畢竟祂這種層級的惡魔每隔至少 500 年才能獲得一次被召喚的機會。

上一次祂被召喚時還是在 1474 年,召喚者是一隻高盧公雞,整個過程卻是一次徹頭徹尾的意外 —— 那隻公雞正好在雞爪刨地形成的法陣圖案上流下了一滴血。很遺憾,那是一隻沒有願望的公雞,畢竟它幾乎連自我也沒有。於是祂略施懲戒,讓這隻公雞下了一個蛋,然後退回了地獄,遺憾地浪費了這次被召喚的機會。

化身腐血的惡魔集中了一切力量,在 12 平的兒童房中化為了一張血網,隨即便向床上睜眼的孩童撲去。

那孩童卻只是伸出左手,一把抓住了一條已然逼近並開始攀附它的血線,然後他坐起身來,用力一扯;剛開始纏繞他身體的血網徑直脫落,然後被兩隻並不大的手揉成了一個紅褐色血團。他將那血團向牆上用力投擲,讓它在牆面上爆開成一朵血花。

孩童的臉上,笑容依舊。

惡魔已知不敵,趁著脫離那孩童掌控,便快速聚攏腐血,從門縫逃脫了出去。

祂退回王欣的房間,又匯聚到那石盤之中,離去之時又打算給這位召喚者提個醒,於是石盤中的人血轉動起來,慢慢騰入空中。這讓正準備飲下這盤腐血的王欣詫異不已。接著腐血球爆裂開來,在房間的天花板和牆上層層疊疊地寫滿了重複的字符:

pura malum pura malum pura malum pura malum pura malum……

不多時,那些字符紛紛融化滴落,化為一屋血雨。

驚駭之中,王欣抱頭蹲下,身體震顫不已。

惡魔竟然失敗了!這是多麼讓人恐怖的事實:來自地獄的惡魔竟然失敗了!

pura malum,純粹邪惡,她不敢想像那是什麼。

滴落在地的腐血再次匯聚,包裹著蹲地的王欣,來收取召喚祂的代價 —— 即使任務失敗,惡魔也從不空手而回。

王欣的左手無名指末端猛然斷裂,然後脫離了她的手掌。突然而至的疼痛短路了她的大腦,讓她暈死過去。

隔壁的房間中,那孩童臉上的笑容更顯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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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在一灘血污中坐起身來,但還有另外的東西更讓她不安。

窗外一片黑色,這非常不同尋常,畢竟這座城市這片區域的所有街道都早已鋪設了足夠的路燈,更何況還應該有周圍高樓泄漏出的光,而且就算出現大停電,也總是會有些應急發電機在工作,製造出局部的光明。

另一個不安之源是從門外傳來的聲音:唏唏唆唆,哔哔啵啵……

這聲音讓王欣放弃了要去窗口看看外面的想法,而是径直去到了门边,竖耳门上倾听起来。

唏唏唆唆,哔哔啵啵,唏唏唆唆,哔哔啵啵……

她透過貓眼向外看,但眼中只見得如窗外的一般的黑暗。她將門拉開一條縫再向外窺探,也只見得一如平常的走道,但那唏唏唆唆哔哔啵啵的聲音卻更明顯了,似乎來自於隔壁房間。

她將頭探出自己的房門,看見走道上有一道濃厚的血跡。從那道血跡的走向來看,似乎有什麼東西先從隔壁房門裡被拖出來,然後又被拖了回去。空氣中滿是腥臭的人血氣味,遠勝過她身上已有的血腥氣,但作為一位黑色靈魂教信徒,她對這種味道並不反感。

她步出房間,隱約看見隔壁房間門並沒有關。唏唏唆唆哔哔啵啵的聲音在這走道之中變得更為明顯,並且她每向隔壁房間前進一步,那聲音就顯著地增大一分。當她前進了四步,能隱約看見隔壁房間中的輕輕擺動的身影時,這聲音已經變得過於響亮,就像是牽動著走道壁和人的身體一起震顫起來。

她又向前走了一步,看清楚了那個身影。是那個男孩,純粹邪惡的惡童;他坐在半截人身的人頭上,那被撕裂開的胸口正鼓湧出粘稠的血泡。惡童面前則是另一具胸口被撕開但並未徹底斷開的屍體,他正提著它的手臂在啃食。唏唏唆唆,哔哔啵啵。王欣一眼便認出來被啃食的屍體就是那惡童的母親。唏唏唆唆,哔哔啵啵。

王欣不自覺地驚呼了一聲。

惡童猛然扭頭,一臉污血的臉上頓時顯現出一個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他的舌頭伸出,在上唇滑過。

王欣下意識地想逃,但腿腳卻因為驚懼像是僵住了一樣。她只得眼睁睁地看着那惡童丟開那已被生啃了一半多的手臂後站起來。她看見他撕扯掉已經浸透血污的衣服,然後一臉淫笑地向她走來。

王欣在惡童離自己還有三步遠時雙腿一軟,跪了下來。惡童大跳一步,躍身到王欣面前,用滿是污血的手捏住了她的臉。他的舌頭在唇上又一次滑過,然後張大嘴巴,伸出舌頭從王欣的下巴向上舔直到她的額頭,然後那舌頭再次向下,到達王欣的嘴並鑽了進去。

一股惡臭沖襲進來,幾乎讓王欣當場暈厥。她淚如泉湧,這才本能地想要反抗。她伸手去推,但完全無勁可使,只是徒勞地扒拉。

惡童突然一把抓住她的乳房,隨即大力揉捏,牽動起讓王欣全身振顫的劇痛。但嘴裡塞了惡臭的舌頭,讓她連尖叫也做不到。

突然,惡童松開了她,然後用力地揮出一記耳光,將王欣扇翻在地。他拉住王欣的短裙,用力一扯,竟將那短褲直接扯碎,露出裡面的淺綠色內褲。沒有絲毫猶豫,惡童又扯碎了這道最後的屏障,然後露出了自己那蓬勃的巨大如惡童小臂的陰莖,緊接著便將其㔿進了王欣那乾澀的陰道。

原本幾近暈厥的王欣被陰道處突然傳來的撕裂感猛然驚醒,然後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狂嚎。

惡童沒有絲毫等待,開始運動起來。大力的抽插磨礪著王欣那乾燥的陰道壁,讓其表皮充血,進而破損流血,造成千針亂扎的疼痛。

王欣完全沒有反抗的氣力,只能哀嚎,涕泗橫流。她的身體不由自主地前搖後晃,在猛力的衝擊下幾乎就要裂開。

十分鐘後,惡童狂嚎一聲,惡臭的污黑精液噴射進入王欣身體。末了,惡童又扯碎王欣的上身衣物,瘋狂舔舐那兩個已經被揉捏得青紫的乳房。

不多時,惡童的陰莖又再次勃起,王欣的噩夢也遠未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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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欣猛然睜眼,心跳如奔雷。原來是一場噩夢,她意識到,但那噩夢遺留的恐懼依然濃烈地佔滿了她的意識,讓她難以抑制地冷汗直冒又疲憊不堪。

良久,她才在床上坐起,準備洗漱。這時候,她忽然注意到下體似乎有什麼東西流淌了出來,就像是流量最大時的經血。不,比那還要多。

她掀開被子,往下身一看,只看見一團粘稠的黑色已經浸透了她的內褲。她慌亂地脫下內褲,離開床站起身,卻只見那惡臭粘稠的黑精還在繼續從王欣那紅腫的陰道中湧出。

王欣驚駭不已,趕忙衝進浴室清洗。

溫柔的水流漸漸平復了王欣的驚懼,也讓她的頭腦清醒了很多。毫無疑問,那惡童所能使用的邪惡力量遠勝過她,甚至就連一般的惡魔也不是她的對手;但她並不甘心,沒有人在這樣羞辱她之後還能安然無恙。她需要教會的幫助。

清理洗漱完畢並穿戴整齊之後,她打開了門,朝電梯口走去。隔壁房門開著,這給王欣帶來了一股難以遏制的心慌和恐懼。她提高步速,想快速通過隔壁房門前的走道。在經過那扇開著的門時,她忍不住向內瞥了一眼,卻正見那惡童赤身裸體坐在門廊的地上,胯下的巨大陰莖正高高勃起,淌出黑色的粘液。那惡童還在笑,一臉淫邪。

王欣幾乎跑了起來,逃走了。

黑色靈魂教的會堂是外西區的一處私人莊園,其中花草繁盛,完全看不出竟是一群惡魔崇拜者的集會之地。

王欣進入大廳,看見一位壯碩的婦人正站在大廳中央的純黑色石碑旁,然後她立馬提升了前進的速度。

「你來了!」那婦人在王欣走近時說,顯得憂心忡忡,「我很擔心,你惹了不該惹的東西。」

「教主大人,是他先來招惹我的。」王欣咬牙切齒地說,她在路上時已經向教主說明了發生的事情。

「他是純粹邪惡,pura malum。你明白那意味著什麼嗎?」教主那紋有黑蛇圖案的臉上忽然顯現出一絲焦慮。

王欣搖搖頭。

「他是惡魔中的惡魔,pure evil,任何惡魔都不可能戰勝他。」

「但他還只是個小孩呀!我們不可能沒有辦法。」

「邪惡與年齡無關。」教主領著王欣進入電梯,開始向下移動。

「但我們還是……」

「我們只有最後一個辦法,但我不知道有沒有用。」教主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我真想直接放棄你,但那沒用,他也不會放過我們。」

「什麼辦法?」

「既然惡魔不行,我們只能請降邪神了。」

電梯門緩慢打開,露出背後的道場來,一些人正在忙碌地布置。

道場正中則是一個突出地面的石質祭壇,一個全身覆蓋黑布、僅露出兩隻眼睛的教士正跪在旁邊在其上以人血塗畫陣文。左邊則已經豎立起了一些黑色的祭旗,其上繪有各不一樣的血紅色符號;右邊的祭旗似乎還在做最後的加工。

「去幫忙吧。」教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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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儀式開始。

教主頭戴長過半米的獨角頭盔、臉覆血紗、身著深紅法袍、赤裸雙足;他左手持法鈴叮嚀作響,右手舞動法尺如繪神畫鬼;他口念咒語,身體一邊扭動一邊繞著中央祭壇轉圈。

祭壇之上,是一頭剛被宰殺的黃牛,那頸項處的破口還在汩汩流血。它的眼睛仍在微微閃動,似是未全死。

眾教徒跪伏在地,口中齊呼:「跪請大神降世!跪請大神降世!跪請大神降世!……」這些呼聲在這地下道場中來回激蕩,激起的震顫足以在任何意志堅定的人內心造出惶恐。

時間這東西在某些場景中會失去被感知的精度。當王欣聽到祭壇傳來濃厚卻含義未明的如同命令一樣的聲音時,她只覺得喉嚨刺痛,不知道這場儀式已經過了多久。她不敢抬頭看,也不能抬頭看。雖然祂響應了他們的祈禱,但凡人並沒有窺視神的資格。

教徒們的呼喊聲停了下來。接著祭壇傳來了哔哔啵啵的聲音,那是邪神血狼將軍正在享用奉獻給祂的犧牲。

又不知過了多久,那哔哔啵啵的聲音總算是停了下來,但隨即血狼將軍又開始唏唏呲呲地剔牙。

在這聲音之中,王欣和其他所有教徒只覺恐懼,完全不敢動彈。

終於,那唏唏呲呲的聲音也停歇了。血狼將軍開始以饱含殺氣的威嚴語氣述說祂的條件:「本尊便同意給你辦這事,此後每三天一次獻上如此犧牲,如此十年。」這是不容商量的命令,是邪神的旨意。

眾人齊呼「遵命」。

血狼將軍隨即化為一道血氣,直撲王欣租住的公寓大樓,向那惡童殺去。

冷風呼號,黑雲疊層,陰雨潑灑,雷暴肆虐。

邪神站在惡童家裡,但惡童卻並不正眼看祂。邪神震怒,施展威壓,竟讓整棟大樓瞬間崩碎;卻在此時,那惡童卻在煙塵泥漿橫流的半空中徑直向邪神衝去。邪神還未做出反應便被一把抓住頸項。惡童張開嘴,兩排牙齒由內而外翻出,鮮血淋漓,幾乎完全脫離了口腔,然後咬向了邪神。

邪神忽感全身脫力。祂完全不敢相信人類一旦變得純粹邪惡,竟能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只一個回合,祂便徹底失敗,只得任由對方吞食。

惡童吞食了邪神,便奪取了其神格,成為了新的邪神。祂向周圍約兩百公里的範圍內釋放威壓,降下神旨,要求人類供奉血食與美人。

此後一年多的時間裡,政府管理的天道院多次出手試圖鎮壓惡童,但均告失敗,他們也曾試圖借助正神的力量,但卻被告知惡童已具有神格,而人類顯然無法為神之間的戰爭支付代價。

最終,人類只得被迫選擇供奉惡童神,直到祂的人類肉身死亡後回歸神界。

一開始,被供奉的祭品和犧牲都是罪大惡極的罪犯和惡魔或邪神的信徒,比如王欣就是前幾批犧牲之一 —— 她在被折磨摧殘兩天後痛苦地死去。但不久之後,政府就發現了其中的便利之處,開始以供奉惡童神之名清除他們並不喜歡的組織和個人或為自己謀取美人、金錢和法寶等各種好處。他們很成功,並在宣傳機器的幫助下使大多數人感恩戴德地相信這一切都是為了人民的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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